第六百零六章 嗜好狗肉(1/2)
胡长官朝两个打手一挥手,叫道,不招供就给我打,狠狠地打。
持棍打手把棍子一扬,使劲捶击邝广部的足踝,他痛得发出嗷嗷的叫声。
妻子麦媛靠近他怜悯地讲,广部,你就承认吧!认个错,求胡长官放了你。
邝广部咬住牙关,仍然不吭声。
胡长官板着脸孔说,他求我就放了他?没那种好事。
这时,执鞭打手也将皮鞭叭叭地朝邝广部劈头盖脸地抽打。
麦媛便去跪求刘秉公,指望他说一句话,让胡长官手下留情。
刘秉公哪里买账?他身子一转,脸一扬,忿然地讲,他趁我不在家打劫我家里的大米,挨打是应该的,打死也活该。并面向站在禾场边看热闹的若干村民放开嗓门讲,大家看见没有?胡乱闯入民宅打劫财物者,就是这个下场!
邝洪、邝山、邝花见父亲被抽打得脸上现出一条条青杠,一条条红杠,都骇得哭起来。
跪在地上的麦媛忽然站起来,朝前冲撞,欲用身子护住邝广部。她说,你们拿棍子皮鞭打我吧!我愿意代夫受罪。打死我不要紧,打死他,三个孩子无人管了。一阵数落的话音带着哭腔。
胡长官没有发话,两个打手哪里依她的?照样将棍子鞭子交替着雨点般落在邝广部身上。
邝广部受不住了,脱口而出,是中伙铺街道药店里的吴道德打劫的一袋大米。
邝广部心里明白,并不是吴道德所为,甚至与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。自己干吗要栽赃他呢?谁叫他昨天乱说,让我扛一口大水缸在街上卖,守候了大半天,都没有生意。到了下午,好不容易来了生意,价钱都说好了,吴道德却胡乱地插上一句嘴,说我的缸底有裂缝,这样导致我的生意泡汤了。就为这个原因,我也要胡乱地指认他打劫了刘乡绅家的一袋大米。
胡长官一听,示意两个打手住手,瞅着邝广部把眼珠子一转,做个手势讲,你再说一遍。
邝广部又把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。
刘秉公愤懑地讲,原来吴道德是匪首,难怪这么打他都不说,眼下经受不住这皮肉之苦终于说了。哈……他发狂地放大嗓音讲,吴道德,我哪里对不住你?
胡长官示意两个打手给邝广部松绑,又把手一挥讲道,抓匪首吴道德去。
这天,阚家庄上不太平静。
阚能来看到庄上阚巴家杀狗,在他家屋门前,一只黑狗怪可怜的,被绳子吊在一架靠墙的木梯上嗷嗷直叫。
木梯下放着一只盛满了水的木桶。阚巴拿着水瓢舀水直往狗嘴里灌,狗叫不出声来,身子扭动得更加厉害。
阚巴又连续灌几瓢水,狗被呛噎得直翻眼白,身子仍在扭动。由于每扭动一下,那束住脖子的绳子就紧缩了一下,狗喘不出气来,加上上面灌水,就几下子,长大了肚子的黑狗就一动不动了,它死了。
凑近看热闹的阚能来拊掌欢叫,看杀狗真过瘾,当然更过瘾的是吃狗肉。
阚巴一声不吭,拿起刀进行第二个程序:给吊在木梯上的死狗剐皮。
阚能来问,阚巴叔,这狗肉卖不卖?
歪着头拿着一把刀的阚巴继续给狗剐皮,瓮声瓮气地答道,卖,你出得起价钱么?
阚能来问,多少钱一斤?
阚巴望他一眼讲,10吊钱一斤。
阚能来说,等会儿你把狗剐完了皮,剁3斤狗肉给我。
阚巴答道,行啦!
忽然听到得得的马蹄声,他们抬眼一看,是三个身着官服骑马赶到庄上的男人。其中一个大块头策马来到阚巴家屋前场子上,指着给死狗剐皮的阚巴吼叫:你家的田赋交了没有?
阚巴一愣,又嘿嘿一笑,继而朝大块头摇头。
大块头乃征税官,他说,那不行,你要快点缴纳田赋。要不,你拿狗肉来抵缴田赋,也行,不够的部分再拿钱来凑足。
阚巴仍然不说话,腾出一只手往裤袋里一掏,掏出一张票据,转过身在大块头征税官的眼前一亮,然后又放回裤袋。
这惹火了大块头征税官,便吼道,他妈的你交了田赋,刚才又怎么摇头?
阚巴说,我摇头是告诉你,我已经交了田赋,不需要再交了。你没有领会我的意思。
大块头征税官说,那好吧!你把这只狗剐下皮来,所有的狗肉我都买下。多少钱一斤?
阚巴回答,10吊钱一斤。
大块头征税官皱着眉讲,他妈的,咋这么贵?城里的狗肉最贵的每斤也只有7吊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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