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诡异的老公(十)(2/2)
他微微起身轻拍了尤念几下,嗓音低低缓缓的,带着些催眠的意味很快就让她再次睡熟。做完这一切后,他终于起身站了起来,用手背抹去唇上的痕迹。
算了算时间,这会儿老爷子该在那等急了吧。
不再犹豫,裴然准备往来时的茶房走去,只是在他走到门边时,他身上的衣服刮到了一串千纸鹤上,抬手去扯时,有些年段的穿线绳没受住他的力道,竟让他一把扯断,串起来的千纸鹤瞬间散落成了好几段,零零散散的掉落。
裴然:“……”
如果他没记错的话,尤念就是因为宝贝她这满屋子的千纸鹤,才会明明怕他怕的要死,还硬是选择去他房间里补课的。
如果他记忆力真的还非常好的话,那么他也没有忘记,有次他来她屋子里时,因为好奇触碰了她挂在窗边的千纸鹤,那小丫头看到后瞬间炸毛,明明平时柔柔弱弱没什么力气的她,那天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,拉着他出房门时,还扯开了他好几颗扣子。
还好。
裴然将散落在地上的千纸鹤捡起,犹豫了一下最后将它们全部放在了桌子上。
此时他是有些庆幸的,还好她现在失忆了,对这些纸鹤也没抱什么太大热情,不然看到他扯下来她一把的纸鹤,非得哭着和他拼命不可。
到那时候,又是几天不得安生了。
将最后一只纸鹤捡起,裴然没着急把它放下。一想起以前的事情,他再次对这纸鹤提起了兴趣。
正当他想拿在手中准备细细研究一下时,房门被人轻敲了两下,裴然顿时停住动作,他摩擦了下纸鹤将它放回桌子上,最后还是打开门出去了……
裴然在尤念这里磨蹭了太多时间了,裴老爷子耐心告罄,终于还是派人来催了。
“我要是不催你,你是不是要让我老头子坐在这里等你一天啊?!”
一进茶房,裴然就迎来了裴老爷子的一记冷眼。裴然笑得无所畏惧,不等自家爷爷吩咐就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,微抵着薄唇道:“没办法啊,我家念念实在太可爱了。”
她不仅可爱,还非常的甜。
想起他刚刚在她唇中肆.虐时尝到的玫瑰花的甜腻,他不由又回味了一下,夸赞道:“爷爷你这儿的甜点师不错,做出的糕点很美味。”
裴正阳这么精明的人,怎么会听不出裴然的意思。不由就摸起身侧的拐杖,他示威性的敲了敲:“你小子要是再敢欺负念丫头,别怪我用家法招呼你!”
裴然嗤笑一声,完全不在怕的。
就他这种性格的大少爷,从小到大都不知道挨过多少回家法了,初几次他是真的痛,等多罚几次他就习惯了。何况他十次里面有七次都是因为尤念才受的家法,他倒是十分乐意在尤念面前顺势装柔弱。
“你——”毕竟是裴然的亲爷爷,自己孙子心里在盘算什么,他也能猜得到。
想起刚才念丫头对他的亲近态度,想来裴然现在也没怎么欺负她,他不由放心了些,但还是口头警告了几句。
“你倒是和我说说,我为什么不能将念丫头失忆的事情告诉亲戚们?”转回正题,裴老爷子支开尤念,就是为了问他这件事的。他人是老了,也比不上以前有精力有心思,如今就连自己孙子的想法都看不穿了。
裴然神色正了正,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,他拿起一旁的小茶杯把玩了下,淡淡道:“爷爷是人老了,心也跟着善了。这心一善,倒是蒙蔽了双眼,都快看不清咱们那群亲戚,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了。”
裴正阳皱了皱眉,训斥道:“你这是说的什么混.账话!”
“是不是混.账话,我和念念心里都有数,就您心里没数而已。”
裴然想起过往的一些事情,嘴角的弧度有些泛凉:“念念失忆之前,您所谓的那群好亲戚,要么就是对她百般讨好,让她求我帮他们办事,要么就是觉得我不疼念念的,平时背地里对她冷嘲热讽也就算了,厉害的都敢当着她的面来嚼舌根。”
尤念性子闷,她喜欢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,又不愿意找关心她的人诉苦,因为她怕他们担心。她曾受过的这些委屈,不曾对爷爷诉说过半句,当然了,她也没告诉过裴然。
要不是有个胆子大的还敢当着尤念的面给他介绍其他女人,他都不知道他这群亲戚有多么厉害。
当着裴老爷子的面是一套做派,当着裴然的面又是一副面孔,等到了尤念这里,就凶相毕露,人的恶劣根性全部现出,恨不得把尤念生撕了。
毕竟,那群人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是如此的尊贵,而尤念,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野麻雀罢了。
在裴然离开之后,尤念没一会儿就醒了。
她醒来时大脑已经清醒了很多,被裴然按摩了一会儿头部穴位就是舒服,只是——
尤念抽了口凉气,她怎么觉得自己的舌.头那么疼呢??!
刚好床侧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扇镜子,尤念从床上爬起坐到了镜子前,不看还不知道,一看,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唇瓣又红又水润,就好像是被人啃了好久般。
看到自己的嘴被啃成这个样子,尤念终于知道自己的舌.头为什么会这么疼了,同时,她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梦到大蛇缠着她不放,裴然那个大变.态,竟然敢在她睡觉的时候偷亲她!
气鼓鼓的盯着镜子中还有些泛肿的唇瓣,他竟然还敢把她亲的那么狠!
坐在镜子面前生了会儿闷气,尤念知道裴然是去找裴爷爷了。她不确定自己记不记得去茶房的路,所以裴然不回来,她也不敢出去乱走。
闲着无事时,她端过一旁的糕点盘子又吃了起来。因为舌.头和唇瓣都有些疼,她吃的小心翼翼,正漫不经心观察着自己以前的房间时,她手臂不小心压到了一串东西,手肘见传来咔嚓的纸张声,她连忙抬起胳膊,发现自己压到的是一串千纸鹤。
刚刚她放糕点盘子时,桌面十分干净,她也没见到有什么千纸鹤的呀?
放下手中的糕点,尤念擦了擦手,好奇的拿过那串断成几串的千纸鹤。这些千纸鹤五颜六色的,纸质有点硬皮料的感觉,拿在手中会发出细微的浅蓝色光辉,就如同她刚进屋时,恍惚中看到的场景一般。
除了断成几小串的千纸鹤,尤念发现桌角还有一只孤零零的小纸鹤。
那只纸鹤是张扬的火红色,因为纸质的缘故光泽很亮,像是一只火凤凰般。不知为何,这只千纸鹤看起来有点扁,像是被人捏压过般,尤念看看看着就觉得这些千纸鹤十分怪异,说不出是为什么,看着不同颜色的它们,她竟然还会产生不同的情绪。
她以前……到底是为了什么,才会在房间中放这么多千纸鹤呢?
见有些千纸鹤的小翅膀上沾了些灰尘,颜色也有些发黄了,尤念不由好奇,这满屋子的千纸鹤她到底折了多久。
随意拿着那只红色千纸鹤把玩的时候,尤念将它的小翅膀折起,隐约间在翅膀里侧发现了一行数字。扒拉着细看了一下,她发现那串数字其实是记得日期。
“二零零X年……”不由将翅膀上的年月日读了出来,尤念诧异的发现,这只纸鹤竟然是几年前的了!
最让尤念诧异的,是她在拆开千纸鹤的时候,发现里面还有一行小字,纸张上的字迹清秀又孤傲,一笔一划写的极为认真:
【今天你逼问我,为什么总是那么讨厌你,可你知道吗?
曾经在天台之上,我对你,也曾有过短暂的心动。】
她见纸张上的字迹有些地方被晕染了,但庆幸还可以看清写了什么。
看着这短短的两行字,尤念莫名就有些心赌,心中酸酸涩涩的让她十分不舒服,她不由又拆开了一只千纸鹤,这一只展开后,上面只写着短短两个字——
【南诸.】
看着这两个字,尤念不知为何,手有些发软。